埃塞俄比亚

在埃塞俄比亚反方向的两个城里,看到了肃穆

发布时间:2017/8/25 14:48:33   点击数:

埃塞俄比亚的拉利贝拉,是王毅楠见过的最虔诚的一个东正教圣地。清晨信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穿着纱质的白袍,有时用头巾裹住头,走去开凿于山石中的岩石教堂去做祈祷。而在反方向的哈勒尔,老城区里能看见城市墙壁被涂刷得五彩缤纷,人们的衣着也鲜艳亮丽,孩子们在彩色的墙壁间追逐,女人们穿着亮丽的服装走过街道,人们活得欢愉。

记者谭嘉琪图

王毅楠口述

王毅楠编辑

吴柳

11月的埃塞俄比亚雨季刚过,正是夏日。

从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向北,要坐巴士在村庄间的柏油马路上行走两日,才能到达拉里贝拉。沿途村庄大多是石头房子,偶尔有茅草屋,整齐、干净。

在拉利贝拉,王毅楠住在一所家庭旅馆里,在工作人员中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当地男子,中等身材,非常结实,他老实而憨厚,很有礼貌。虽然不会主动开口跟人说什么,但若是你去问他事情,都会很热情地告诉你。

王毅楠问他,每天,从清晨到日落,拉利贝拉的人们会做些什么?他回答,这儿的人们,清晨开始的第一件事,大概就是虔诚的祈祷。

拉利贝拉有11座闻名于世的岩石教堂,它们海拔都在米以上,是从整块山石中开凿出来的。那个当地朋友告诉他,这些教堂每天会有一些不同的宗教仪式。而去观看的话,需要在太阳升起前起床。

王毅楠决定前去,他在清晨起身,出门走上古老的石板街。

整个拉利贝拉,信徒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,他们穿着纱质的白袍,有时用头巾裹住头。在去祈祷的路上他们并不谈论什么。

他随着人流一起走进教堂,教堂里也是石窟,裸露的并无太多装饰的地板和墙壁。在古代战争时期,人们会躲进石窟避难。有的教堂有壁画,如圣玛利亚教堂从上到下都绘制着希腊十字、万字,还有鸽子、凤凰、孔雀等,然而它们大多已经残缺,只有印记依稀可辨,久远的或新近的圣像在四周不声不响。

有时候,信徒在神职人员的引导下一起诵经;有时候人们在教堂的各个角落里分散而坐,或在檐下,或在树下,他们自言自语,又对着沉默的墙垣沉默;有时候生了病的人、或者体弱的老人和孩子会被家人带到教堂里去,神职人员围着病患,拿出金色的长杖,在病患身上从头到脚地抹一遍。王毅楠见过一个老人,在神杖抹完之后迅速地坐起身,围在两旁的亲属的哭泣忽然停歇,转化成一阵欢喜而感激的私语。

大部分原始的宗教方式都有其共同之处,就像王毅楠曾经在藏地见过的“活佛”灌顶。他想这应该源于心理暗示,人们总是相信他们信奉的东西能为他们带来健康和好运气,这使得人自己的心灵里迸射了力量。

即便不在教堂中,这些祈祷和信仰的仪式也可以在拉利贝拉的道路或者空地里看见。这是一个他见过的最虔诚的东正教圣地。

在星期六的早上,拉利贝拉的人们有了祈祷之外的要事。他们聚集到街道尽头的一片很大的荒地上,周边乡镇的人们也从四面八方赶来,他们带来自己饲养的鸡、牛和羊,还有纺织的纱布,编成的容器,还有一些人,卖他们从遥远的地方挑来的柴火和粪干。这让王毅楠想起了以前中国乡镇上的集市:主要商品都是农产品,价格便宜,譬如花10元人民币能买到一只大母鸡,花元人民币能买到一只成年的羊。

王毅楠的旅行节奏很慢,他在拉利贝拉待了十几天。当有一个周六他从集市上返回,忽然在经过一处民居边看到一扇半开的窗户,里面漏出几缕光,以及一个女孩子的笑脸。

这触动了他,使他折回去绕到那民居的门前。他发现那是一个吃早餐的地方,只有本地人会来,他们黑压压地坐了一大群,刚从教堂或者集市上回来。他们看见这贸然闯入的来客,大多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。王毅楠看着他们手上的饼和茶,就用他不那么好的英语说,给我来一样的。

吃早餐的人们中有一个明白了他的意思,于是转述给老板。他们让他坐下,递给他饼——这是一种当地常见的食物,面粉里面包裹着蔬菜、酱料和一些牛或羊肉,接着,给他倒上茶。他发现自己落到了一个真实的,亲近的氛围里面。

他也看到了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孩子,她坐在炉火边,正在做那些要卖掉的饼,将它们切开,叠好。天光从她身后的窗户里照进来,而火光映射在地上,散开又溅落在她的脸上,王毅楠举起相机,而她对他——很朴实而腼腆的一笑。

在王毅楠的旅途中,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他延续了长途的独自旅行,在路上遇见一个人,结伴一阵而又分开,他并不觉得孤独。他的精神和触感在每一个陌生的地方,都会暗自寻找新鲜惊奇以外的熟稔之处。

在大多数时候,晨间的祈祷结束以后,拉利贝拉就要迎来太阳炙热的漫长白天。王毅楠会在这时候回到旅舍,直到傍晚再出门。他会沿着城市里的道路走出去,尽管拉利贝拉只是个不大的地方,但道路无尽,走到外面,就可以看见连绵的山脉与点缀的村庄,它们在夕阳下全涂上金色,与高原清净到透明的长天相辉映。

后来某一个餍足的早餐,王毅楠不再与白纱袍的祈祷者们同行。他离开拉利贝拉,坐上巴士,沿着柏油马路开始又一段旅程,花费两天光阴回到亚的斯亚贝巴,又再花一天到反方向的哈勒尔,随着目标渐渐接近,他沿途所见的人们的衣衫逐渐变得鲜艳缤纷:大部分都是明亮纯净的色块,绯红、明黄、橄榄绿。在袍子上,妇女会配上撞色风格的头巾,这几乎是一个时尚的T台秀了。

哈勒尔的老城区,从城墙走完整条中心街到尽头的学校,大概花不到20分钟的脚程。街两边是商铺,卖咖啡、银饰、画,和用一种本地的纸张制成的书。王毅楠没有买什么东西,作为长期的旅行者,保持行囊的轻便是聪明的做法。而在商铺的后面,是蜘蛛网一样延伸开的窄巷子和民居,常有衣着鲜艳的行人在粉刷成红、绿、蓝、黄的墙壁下走过,或者停下来歇息。

王毅楠喜欢一处清新的蓝绿色交互的墙壁,于是他等到那里,想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人。一小时又一小时后,他等到一个用头顶着水瓶的男孩子。

他已经习惯了长久的等待。在旅途中,等待一瞬间的瑰丽景观,无论来自于自然还是来自于人们,都是他寄托了最多时间的那一部分。

黄昏,4点钟左右,学校放学了。王毅楠经过那所街尽头的学校数次,这一刻他看见许多的孩子,身穿不同颜色的袍子——这一堆是齐刷刷的咖啡色,那一堆是成片的蓝色——从校门口冲出来,像有着整片颜料的海水冲刷过来。

虽然哈勒尔是伊斯兰教的圣地,拥有82座清真寺,但与拉利贝拉不同,王毅楠没有在这里感到太多宗教活动的踪迹,除了信徒们做礼拜时那悠长独特的钟声。

这儿的人们,在王毅楠看来活得十分欢愉,孩子们在彩色的墙壁间追逐,女人们穿着亮丽的服装走过街道。但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,他们会回家吃饭,或者在这里唯二的餐厅——一家是高大上设施漂亮品种丰富的花园餐厅;而另一家专门卖牛肉:只有两种做法,生吃或者烤(当天的新鲜肉生吃,放了几天的烤着吃)——中选一家,坐在长凳子上喝一杯生啤。这里的咖啡和啤酒都十分好,咖啡浓郁,而新鲜的一大扎生啤,香气馥郁,折人民币只要3块钱。

旅行攻略

1.埃塞俄比亚5-9月是雨季,会降温得很厉害,需要带一件薄羽绒服,夜晚裹着睡觉。

2.埃塞俄比亚是欢迎游客的国家,中国护照直接落地签,停留时间为一个月。第三方国家签证或者过境签亦可。

3.注意防止疟疾等传染病,主要途径是防蚊,或吃药。有些城市会给游客发预防疟疾的药,有的需到药店买,基本都有售,很便宜。现在埃博拉传染病在中非、西非很流行,需要特别小心。

4.与非洲不少地方不同,埃塞俄比亚本身的治安相当好,独自旅行基本上安全无虞。

5.在埃塞俄比亚,除了传统观光以外,还有不少高山徒步项目,沿途风景壮美,可见狒狒等多种野生动物。

本文来自第期《晨报周刊》旅行。本栏目长期接受投稿,请将图文内容发送到邮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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